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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诏在一群人期待好事的眼光中,陷入沉默。漫长的等待中,秦诏在一众“父子情深不忍拂”“此子孝顺、必成佳话”的窃窃私语中,依旧保持着缄默。
——直至那氛围显得吊诡。
燕珩不耐地眯起眼来,“嗯?”
仿佛叫人那声柔和的问话点醒似的,秦诏终于缓缓抬眸。
一秒,两秒……
在燕珩冷锐的审视中,秦诏张了张口,没出声,却“唰”的滚下两行泪来。
于是那日,八国五州所有紧要人物,都听见了那句话。
他冲燕珩说:“父王……我害怕,我离不了您。”
第55章 愿竭节 在这世上,我只爱您了。
秦厉顿时有点恍惚。
被燕宫之华彩压住呼吸, 他惊觉整座玉殿威严而沉寂。尤以燕珩扫过来的目光为首,锐利难当……将他编排的腹稿狠打了回去,再无影踪。
这会儿, 他甚至没分辨出来,这句“父王”到底是唤得谁。
但燕珩没给他机会发问, 只淡淡命令道:“公子吃醉了,将他送回寝宫去。”
他压下请恩, 做主道:“今日盛宴, 不碍家事,至于到底是不是回转秦宫, 待他酒醒了再说吧。”
待仆子们去扶时,秦诏却摇头, 不肯走。
他神色镇定,自作主张的往前挪了几步,瞧见燕珩微微挑眉, 知道那位仍旧纵容, 便一路磨蹭到了人的席案前,跪坐在旁边儿了。
“我、我给您倒酒, 弥补这等失礼。我还没醉倒, 不必先回寝宫。”
燕珩哼笑, 没说话。
秦诏便也闭了嘴,就只往人身边靠。只是神色仍含着委屈……叫底下那位状况外的亲爹,满头雾水。
燕珩并不打算揭穿——只陪着又饮了两杯酒,才道:“想来秦王不知,寡人燕宫里的酒醉人,这小儿吃不得许多。这一醉么,就容易说胡话。”
秦厉无语:……
可他一口酒也没吃啊, 到底哪里醉的?
“兴许是这样。可……吃醉也不妨事的。我儿早先说过,十分想家。王上若是有令,只需恩准,待明日,我自会与他说的。”
——“对吧?诏儿。”
燕珩便扭过脸来看秦诏。
秦诏仍然不说话。只是藏在桌子底下的手,却开始摩挲他父王的手背,那小动作实在暧昧亲昵,没大会儿,便热辣辣地缠住人的指头了。
那声音压得只有两个人听见:“父王,我不要走,我心里只有您……”
燕珩面色平静,仿佛没听见似的,只不过没抽开手指,更没拂开那将要攀上手腕与小臂的人。
那小臂结实、强健,转眼便叫少年挂住了。宽衣袍袖遮挡之下,秦诏不安分的手指,沿着其上的青色血管缓缓抚摸。
先前他就极其黏人,叫燕珩冷落了月余,眼下更是变本加厉。他黏糊糊的贴上人,似乎要自那脉络,将他父王剖开,再仔细瞧瞧,那微凉的肌骨之下,到底滚起何等的心热……
燕珩喉间微痒,转眸睨了他一眼。
“?”
秦诏装傻,兀自眨了下眼睛,睫毛湿漉漉的,瞧着无辜。
燕珩顾着八国脸面、重臣眼目,懒得搭理他。
奈何秦诏不知悔改,愈发的放肆了。
臂弯的感觉鲜明。燕珩只察觉他放肆地攀上来,像只馋的流口水的狼犬,围着猎物心慌,左右舔咬,不知怎么下口似的。
终于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