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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等他说出什么话来,秦诏又松了手,轻笑道:“不然……”“不然什么?”
“不然……你以为,送到季三江手上的那封密信,是谁写的?若不是我,如今,跪在牢里的,可就是你季家上下了。”秦诏嗬笑道:“溥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公子不要忘了,当今王上、那冠誉九国五州的天子,乃是——我父王。”
季肆拧眉,不敢置信道:“竟是你……”
那个放出消息、救他季家三百口的神秘人,竟是这个秦宫来的质子。
怪不得……
怪不得季三江当日送金拨银,原来,他父亲,比谁都清楚,受制于人、作砧板鱼肉的滋味儿。没有权位,那铜板再多……也不过是喂肥自个儿、待人宰割罢了。
几乎是瞬间,季肆便明白了。
他猛地折膝,跪在地上,诚恳道:“愿为公子搭桥铺路。不过金银而已,为我全族性命,季肆——愿割半壁与公子。”
秦诏微笑,垂眸睨视,那声息幽远而坚定,却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杀戮气息。
“我秦诏,说到做到。”
“季、余两家之富贵,与我——秦氏江山……共存。”
第39章 悒殟绝 你疯了?这样堂皇争权。……
秦氏江山在哪里, 秦诏还不知道。
但他心中有种模糊的欲望。
他要权力,要人才,要兵马, 要与他生身的父亲抗衡,要给他早亡的母亲筑一座华丽的宫殿、造一块不朽的女碑。
还要在至高无上的赞颂声里, 与他父王共饮。
……
季余两家的金银,他要。
开疆拓土的猛将——他自然也要。
所以, 当符慎发觉秦诏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时候, 不由得纳罕出了声儿:“秦公子,你唤我陪练, 却不用心,总这样盯着我, 是何用意?”
不等秦诏答话,他又指了指自个儿的脑袋,问道:“你不会是叫我打坏了吧?”
秦诏:“……”
“符慎, 我问你个问题, 可好?”
符慎扶住长戟站定,神情端正, 姿容气度有立世之风。他道:“你说吧, 什么样的问题?若我答得上来, 自然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“你既然有这样勇武的本事,又聪慧过人,可领兵作战,为何还不在军中寻个一官半职,而是天天混日子?”
符慎道:“我并不是混日子。如今四海无战事,我寻个一官半职也没有用处——在下志不在此, 只心系战事。若他日大燕出征八国,我必身先士卒,报君为国,纵死也不皱一下眉头。”
秦诏轻笑。
死脑筋——什么死不死的,报君为国?迂腐。
“你笑什么?”
“我笑你迂腐。”秦诏道:“你年纪这样轻,竟不知道动脑筋,一天到晚只想着活啊死啊的,难道不知,这天底下的机会,并非等来的吗?”
“这话怎么讲?”
“如今没有战事,难道你就干等着?”秦诏问道:“若是我父王治安天下,终生不起战事,难道你还要等一辈子不成?”
“那……”符慎气结,又道:“你这说的也不在理。就算我不等,若是王上不兴战事,难道我要自己上战场吗?”他轻轻撇嘴,哼道:“——打谁?难道打你们秦人么!”
秦诏:“……”
你这个死玩意儿——还想打到小爷老家去,美得你。
但他面上不显,轻笑道:“若你有那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