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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,符慎自然也听见了。他被人踩住,才动了动身子,一口气血就顶住胸腔,蓦然咳起来……肺腑火辣辣地疼。
雨水打得眼睛都睁不开。
符慎喉咙里闷出来一声笑,眼皮抖动了几下。
他眯眼往上瞧:“是,我输了。”
片刻后,又补了一句话,算作给予对手的尊重:“秦诏,你赢了。”
直至此刻,秦诏方才扭过头去,轻狂地扬起下巴,朝他父王灿然一笑,道:“父王——”
那神容骄扬、璀璨。
他自是最疾劲的少年意气,如烈日,如狂风,如雨暴……
“父王,我赢了。您说——我要不要饶他?”
燕珩颔首,微笑深浓:
“混账,还不快扶小公子起来。”
秦诏乖乖笑道:“合该如此的。父王恕罪,司马大人见谅,是我求胜心切,失礼了。”
他微微弯腰,朝符慎伸出手去:“符慎,如何?”
符慎哼笑,回握住他的手,借力站起来,道,“是你赢了,打得我浑身都痛,与你陪练便是。”
说罢,他又拍了拍秦诏的肩膀,刚想再说什么,秦诏就剧烈地咳嗽起来,捂住胸口,几乎连肺带心的都要咳呕出来……
符慎:……
这是我一巴掌拍的吗?
符慎只是皮肉痛,疲倦乏累,打不动了。
秦诏却真真儿的挨了打,五脏六腑没一处好受,险些晕死过去。
——“父王。”
眼见那身子发软,符慎忙捞住他。
那日,秦诏是叫人抬出去的。
符慎揉着胸口肩膀,小声儿问符定:“爹,我不会给他打坏了吧?我瞧他刚才挺狂的呀……”
符定皱着眉叹气:“还好意思说,那可是王上的心肝儿肉。”
符慎轻声嘟囔:“方才看他不爽,打红眼了嘛……”
父子俩就这样站定,目送着那群侍从慌乱的背影消失在眼前。
秦诏眼皮昏沉,躺在那长榻座上,仍只顾着看他父王。那片刻,他盯住金銮之上的美丽身影,艰难唤出了声。
“父王……”声音含着笑似的,“父王,我没给您……丢脸吧?”
然而,不等听见燕珩的答案,他便彻底阖眼、晕了过去。
秦诏想……
到底是赢了——应该没有给父王丢脸吧。
第35章 忌嚭专 不许动,疼就忍着。
燕珩将手落下去, 搁在金銮的白月牙凭几上。带着雨水的潮湿气息,舔在他指尖,惹乱了几分思绪。
昏沉的雨幕压低。
那句话横亘在肺腑, 再度漫上来。
[我是谁不重要。重要的是……我父王是君,你父亲是臣。而你, 是我的——手下败将。]
那样的狼崽子,从来只对他收起獠牙。
方才, 秦诏含着笑意, 将亮盈盈地眸光投过来时,险些藏不住那浓重的期待。视线因过于诚恳而显得热烈, 似乎有什么情愫亟待迸发,破土而出……
帝王多疑, 仍是肯信那双眼睛的。
燕珩忍不住转过眸去,再次盯住秦诏。
他昏躺在长榻上,面容沉静。因仆从们心慌, 走得急, 那銮驾便一点点颤抖着,将人挺拔鼻梁上的红色血痕抖落。
燕珩想——兴许不是狼崽子, 而是长久跪着、养在他腿边的犬儿。凭着一点宠爱, 汲取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