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透过云层直射而来。岑嘉年用过药,随行的太医也给开了方子,今日好了许多,总算没有一直吐了。等到临行时,她特意寻了谢为欢,上了她的马车。
谢家仅她一人,自是什么好的都紧着她用,马车也宽敞舒适,比之宫中规制还要奢华几分,岑嘉年坐上车,眸光动了动,到底是没说话。
谢为欢正玩着香粉,见她来,只道:“那药丸是太医调配,玉澜备上的,与其谢我,不如去谢他们。”
“你说话总是这样不客气。”
岑嘉年靠近她,倒也没生气的样子:“这是什么?”
谢为欢抬了抬眼:“香粉。”
岑嘉年伸手:“我瞧瞧。”
“不给,”谢为欢语气平淡:“你自己没有吗?”
岑嘉年放下手,看向谢为欢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可置信:“想跟你拉近些关系怎么这么难,我得罪过你不成?”
倒是不曾得罪过,但两人之间确实不熟,且彼此隐隐厌烦。
岑嘉年并不喜欢谢为欢。一个郡主,却整日过得比她这个公主还要自在。过得不比公主差,还不用受宫中的拘束,不必拘着性子什么也做不成。
说羡慕有些太酸,说嫉妒又有些太小家子气,岑嘉年紧了紧掌心,撇过头。
若不是昨日侍女提了一句,她还不知晓谢为欢竟与商陆说上话了。
想到这里,她面上表情松了松,没忘记自己的来意。
“听闻前些日子,你和家那个二公子闹了矛盾?”
“七公主说话真委婉,”谢为欢短促地笑了声:“是退婚。”
“真退了?”
“嗯。”
七公主倒吸口气,靠近几分:“你瞧见那姑娘了吗?是因为她吗?生得如何?”
她这么一说,谢为欢方想起来,当日确实瞧见了一个哭得可怜的女子。只是她的怒气都冲着承望去了,连脸都不曾看清,这会儿也早不记得了。
她回想了下:“婚是早便想退,与她无……你问这些做什么。”
岑嘉年坐回去,“闲聊罢了。距围场有那么远,不与你打发时间,难不成我还去寻大人吗。”
“去寻他可能比寻我有意思。”
谢为欢放下香粉,看向她,漂亮的眸子眨了眨,“我困了。”
这是明晃晃的逐客令。她自来由着自己的性子,极少委屈自己,不想搭理的人便不搭理,能与岑嘉年说这么多,已然很客气了。
岑嘉年掀起车帘,看了看车外,端详半晌,终于寻到了自己想见的人。
“外面日头这样大……商陆哥哥,你来啦!”
岑嘉年招招手,刚一回头,便对上了谢为欢似笑非笑的眼。
她略有些不自在地收回眼,半依着车窗,声音扬了几分:“那你与家退了婚,和大人在一处,岂不尴尬?”
谢为欢余光能隐隐瞧见车窗外靠近的人影,轻笑:“如果可以,我自然希望家人都能离我远一些。”
不是所有人都知晓商陆与家不合,即便如此,她也不愿与商陆再有接触。
这都是真心话,没有半点作伪。岑嘉年看了看她,心下安定,终于绽开笑颜:“也不妨事,若有什么需要与大人沟通的,尽管交给我便是。父皇同意咱俩来,咱们自然要互帮互助嘛。”
“咚咚”两声。
商陆曲指敲了敲车壁,淡声道:“快到了。约莫还有半个时辰。”
岑嘉年掀开车帘,弯着笑眼应声:“辛苦商陆哥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