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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利益之外,感情也很重要?”相看两厌之人如何一起生活?
皇后忧心忡忡,看向岑璋:“你妹妹年纪小,你也跟着胡闹!”
岑璋绷紧唇角,倒也不争辩,任母后出气。
谢为欢知道皇后是心疼她,拉着她的手晃了晃,抬眸睁着那双盈盈眼眸,往她怀里又蹭了蹭。
“姑母,不怪表哥……”她一咬牙,软声道:“其实阿欢是喜欢他的呢。”
这话一出,连岑璋都愣住了。谢为欢自己也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,但话已出口,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。
“先前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,现在认清了,”她眸光澄澈,瞧着没有半分虚假:“阿欢的性子姑母知道,怎么会委屈自己甘愿与不喜之人共度余生。”
她越说越当真,语气愈发坚定:“姑母许是不知,围场这些日子朝夕相处着,忽而发觉当初所谓厌恶都出自真心,是阿欢自个儿口是心非,不愿意承认罢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谢皇后显然还未反应过来,她何时见过谢为欢这般模样,“……当真?”
“在姑母面前怎敢妄言,”谢为欢一本正经:“自然是真的。发现对他情根深种的时候阿欢自己也慌张得不得了,好在他亦对我有情,也不算辜负了这番心意。”
“尤其是经过承望那事,阿欢便知晓那些甜言蜜语都是虚的,山盟海誓亦不能当真。只有切实的利益才能牢牢捆住人,他和承望这等无官无职的人也不同,有表哥在一日,姑母还怕他薄待了我去?”
身居高位者,自然更怕从高处跌落,没有人会比天家更懂这一道理。谢皇后自己也明白,但听她这般说来,百般心绪化作一叹。
“我不愿又能如何?圣上已经当众赐了婚,再无转圜的余地。姑母只不过是恼你又自作主张,年幼任性,日后莫要后悔才是,”她摸了摸谢为欢的小脸:“你说你喜欢他,这很好。”
真心难得。她若喜欢,便也由她去了。
谢为欢陪着说了会儿话,谢佺仍旧是那副无言模样,只在她将要离开前问了一句:“当真欢喜?”
谢为欢点头:“但女儿不会如阿娘那般,将全副身心寄托在一人身上。”厌弃她?
倒也不至于。
商陆只是还没看懂她。
“九郎,我做的槐花糕好吃吗?”谢为欢恢复如常,眼眸带笑。
“尚可。”
商陆想起自己分一半出去后,苍怀等人吃完还恬不知耻地向他打听剩下一半,生怕他给浪费了。
虽然谢为欢只从商陆口里得到两个字,但瞧她的笑容,只怕阳春三月的太阳都没有这般灿烂。
太白楼的小二提着客人点的菜上楼,冷不防被外面的侍卫拦下,哆嗦道:“是里头的娘子要的菜……”
谢为欢听见动静,及时应了声,抬脚就从商陆身边走出,雅间有那么宽的地方可供她走,她偏要擦着他。
摇摆的袖子摩挲着他垂下的手臂,裙摆轻抚过他的腿侧。
雪白的脖颈自他眼下一过,留下一段幽香。
“辛苦你了。”谢为欢出去后便和小二聊起。
“不辛苦、不辛苦,这菜还是要趁热吃。”小二虽受了惊吓,但是见到美人还是不禁红了脸,细致耐心地叮嘱几道菜的品用方法。
商陆紧随她走出,目光落在女郎背影上。
谢为欢今日没留披发,头发挽作双角髻,从后看就像两只黑色的猫耳。
她的脖颈纤长,初雪般嫩白,莹莹发亮,让人目光一时都挪不开。